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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詩者言其志,吟哦之美事也。乃發之於心,傳之於聲

,記之於字也。其意象之交錯,經之詞藻,營之韻律,莫

不以心靈外現為要,故貴乎純真,重乎精粹,雖時有遣性

記懷之作,溺於文辭與想像之契合,則欣欣然如泉湧雲興

,或可不自省覺,然其人之性懷,何以廋哉?

    本社詞長霞天先生,高齡八十晉七,洵為本社之

瑰寶也。原籍浙江永嘉,其先祖為前舉人,嘗為溫州

學教諭,猶今之教育局長職。故其家學淵博,復得庭訓,

故六歲已精熟《三字經》、《千家詩》等,十二歲詩作已

傳譽閭里。師範畢業,即執小學教職,後歷任校長、鄉鎮

長及救國軍縱隊政工處處長等職。然於「古典詩」,仍有

獨鍾,謳吟煮字,亦多焠鍊,數得聯吟首獎,誠為一代詩

宗。然其平生多為亂離憂患,每傷時感事,苦志孤懷,輒

寄寓於篇章,拈韻自娛,且自慰也。如其〈圍爐〉詩便是

,其詩曰:「韶光似水去悠悠,海角棲遲五二秋。一事無

成愧報國,八方多難賦登樓。得從兵燹逃災劫,且結鷗盟

遣旅憂。遮莫浮生原是夢,圍爐一醉解千愁。」是故其以

「投荒集」為詩冊之名,殆有感於斯,而取柳子厚「一身

去國三千里,九死投荒十二年」之「投荒」,可謂情牽意

縈矣!

    今人探研古典詩歌,或以其格律所縛,乃云:新詩者

,乃自縛於手銬腳鍊,必顛之踣之,無以流暢自如矣。然

詩之所以為詩,其音樂性之節奏,豈可棄而不顧邪?觀今

之現代詩,其蔚然鬱鬱蔥蔥者,必於意境詞藻之外,音樂

性之律動,乃屬切要之必然,如人體之可觀,玉樹臨風之

姿或屬必然,然心血氣脈之通暢也屬必然矣。故愚以為,

詩無論古今,不分新舊,時代語言之用,乃不可輕忽矣!

其相承相紹,互為助益也。

    余乃後學,忝為澎湖縣西瀛吟社理事長,尊老敬賢乃

本社平素往來之經緯也。老於本社提攜後進之功,可謂

大矣哉!莫不以親和鼓勵為推力。社員每有詩作請益求教

,其「卡好」之聲盈盈於前,隨而潤色之筆,沙沙作響於

後,俾使後進通之解之矣,故素為本社詞長敬重。日前,

承蒙厚愛,於一百二十五首撰成之初,即屬為序;余誠惶

誠恐,久久不能下筆。可謂一則以喜,一則以憂。喜者,

乃本社耆老之大作如明鑑可照耀於永世矣;憂者,乃余才

疏德薄似童孩宜企仰於高牆也。是故竭盡己力,為序以賀

,行自勉哉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澎湖縣西瀛吟社理事長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謝聰明敬上 97.10.21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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